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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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外面明明沒有閃電雷鳴，然而喬安安卻無端覺得滲人。
她一點點往後退去。
窗前的女孩像是察覺到她的動作，唇邊的笑意更甚。
喬柔柔踩著黑暗，一步步朝喬安安走來。
“姐姐，你怕我？”
她一臉無辜狀，湊到喬安安身邊，女孩身上沁人的果香就這樣明晃晃闖入喬安安的嗅覺之中。
喬柔柔緩慢眨了眨眼：“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
先前的猜測得到正主的驗證，喬安安強裝鎮定，她喃喃張了張唇：“……池、鶯？”
昏睡太久，以至於喉嚨都發不出聲音，然而喬柔柔還是憑著唇語，一眼就看透喬安安的想法。
她大笑。
笑聲在病房蔓延，喬柔柔眼睛眨得歡快：“姐姐，你好聰明。”
她輕輕彎下腰，溫熱呼吸灑落在喬安安頸間：“不過你可能不知道，那天拍攝時，我是故意和你換秋葵的。”
“小白鞋，也是我故意的。”
女孩聲音很輕，讓人聯想到天上綿軟的白雲，只是這雲卻是淬了毒的。
喬柔柔好像算準了時間，她這話剛說完，那邊門外就響起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緊接著姜明月和喬文瀚已經推門進來。
夫婦倆臉上同時是驚慌和不安，姜明月甚至還因為走太快，險些崴了腳，還是喬文瀚及時伸手將人扶住。
“怎麽了安安，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怎麽會突然暈倒了，現在頭還暈嗎？”
“要不要媽媽讓醫生過來？”
姜明月一連串發問下來，喬安安一個問題也答不上，就被喬柔柔搶了過去：“媽媽，你嚇到姐姐了。”
她莞爾：“姐姐剛醒。”
姜明月恍然，忙往後退一步，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瞧了喬安安好半晌，確定女兒全須全尾的，這才稍稍松口氣。
不過還是按鈴讓醫生過來重新檢查了一遍。
直到看見檢查報告上沒有任何異常的指標，姜明月一顆心才真正放下，又叮囑了喬安安好些話。
全程下來，喬柔柔都是安靜待在一邊，盡職盡職扮演一個懂事妹妹的角色。
喬安安手捧著玻璃杯，半杯水下肚，現下喉嚨終於找到了感覺。
她輕輕扯了下姜明月的袖子，終於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媽媽，祁曜呢？”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姜明月頓時變了臉。
“你提他幹嘛，要不是他讓你來醫院，你怎麽會暈倒？”
還真不是。
喬安安訥訥張了張口，對上姜明月焦急的臉色，最終還是沒有替祁曜辯護。
她會來醫院是因為……001？
這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猛地闖入自己腦海，喬安安下意識喚了一聲。
只可惜無人應答，倒是喬柔柔回過頭看了自己一眼。
這種被人看出心思的感覺並不好受，喬安安別開目光，抓著姜明月不放手，逼著自己從喬柔柔身上轉移視線。
不過還是有疏忽的時候。
喬文瀚去外面買吃的，姜明月剛去找了主治醫生，頃刻間整個病房又只剩下喬安安和喬柔柔兩人。
那種不安的情緒又一次湧了上頭。
喬安安不想單獨面對喬柔柔，轉而去翻自己的手機。
果真如自己所想那般，時間還是停留在祁曜賽車出事，自己過來醫院找他那天。
手機上顯示的頁面還是那天自己未玩完的游戲，餘寧代言的那款。
退出游戲才發現，微信那邊已經被淩晞的消息占滿。
喬安安這邊還在回覆淩晞的微信，那廂喬柔柔突然開了口：“是淩晞吧？”
喬安安手一抖，猛地摁滅屏幕，一臉的警惕。
喬柔柔面色如常：“她剛才和我問起你。”
喬柔柔削蘋果的動作很慢。
“姐姐，你也喜歡這樣的生活，不是嗎？”
她笑得溫柔。
“這裏多好啊，親情友情你都有了，為什麽你還想要離開呢？”
“回去了你就什麽都沒有了。”
喬柔柔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緒，眼底染上落寞：“我一點也不喜歡那裏，那裏冷冰冰的，沒有人喜歡我。”
窗外夜色漸暗，濃密的黑色透過窗紗，悄無聲息浸透了整個房間。
只有喬柔柔的聲音在病房回響。
“我花了好長好長時間才從那裏逃出來，可是為什麽你一直想回去呢？”
她緩緩擡起頭，微涼的手指輕撫過喬安安手背：“姐姐，你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喬安安最終也沒有見到祁曜。
聽說對方剛醒過來，就被祁旸丟回了家，喬安安從程鳴口中得知，祁曜是被祁旸關了緊閉，這會正在家裏閉門思過。
出院後，喬安安又重新過上了高三生的生活。
喬柔柔還是和以前那般，安安靜靜跟在喬安安身邊。
只不過現在喬安安看著人都覺得心怵，所以鮮少和喬柔柔搭話。
這番反常動作自然沒逃過淩晞的眼睛，趁著上體育課的間隙，淩晞將喬安安拉到一邊。
她好奇：“你最近和柔柔吵架了？”
喬安安佯裝不懂，否認：“沒有啊。”
“你少來，從醫院回來我就覺得你倆出什麽事，結果問誰誰都不說。”
淩晞氣呼呼，不過她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又開始抱著喬安安胳膊開始啃大山。
連天色暗下都未曾發覺。
才是下午五點左右，天幕已經漸黑。
淩晞好奇瞟了眼手機，又看了眼體育館外邊的天色：“這天黑得也太快了吧，這才五點零五！”
她懷揣著疑惑，還以為是自己手機出了毛病，又掏了喬安安的手機過去。
直到兩個相同的數字並排在一處，淩晞才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喬安安原本還以為是淩晞多心，然而才一周時間未到，天黑的時間已經提前到四點。
淩晞還抱著手機嘀咕：“不是吧，晝短夜長嗎？”
是初中地理的知識，但凡度讀過的人都知曉這個道理。
然而現在是，夏季。
一年之中白晝最長的季節。
喬安安努力壓下自己心底的震撼，恰好暴雨堵車，回家的時間又往後延長了一個多小時。
好不容易熬到回了家，結果還沒上樓，就先聽見院外一陣喧囂。
剛下班回家的喬文瀚淋了一身雨，正撐著傘東一腳西一腳從院子外邊走來，旁邊跟著的是家裏的司機陳叔。
“今年的雨水也太多了吧，怎麽天天暴雨。”
“夏天嗎，不都是這樣。”陳叔在一邊搭話。
“往常都是雷陣雨，哪有天天橙色預警的。我剛還聽說了，北江那邊啟動了防汛一級應急相應，這麽多年還是頭一回見。”
“據新聞社報道，X月X日上午五點三十分，南江大橋發生部分倒塌，目前警方正在調查事故原因。請過往車輛註意換道，避免發生交通堵塞。”
“X月X日上午六點十九分，前往南城高速口突發連環車禍，目前事故已造成五十人死亡，車禍原因暫且不明。”
“X月X日中午十二點四十，南連高架橋發生坍塌，警方正在全力搶救，傷亡人數不明。”
新聞一條接著一條，喬安安心驚膽跳地看著屏幕上滾動的信息。
她一遍遍勸說自己這是在小說裏邊，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然而還是逃不過。
死亡是真實的，新聞上捂臉在事故現場嚎啕大哭的家屬是真實的，被洪水淹沒家園的村民臉上的痛苦是真實的。
喬安安掐著手心，雙目灼灼盯著屏幕上一個個鮮活的數字。
人還恍惚著，就聽見了二樓房間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喬文瀚連外套都沒穿好，拖鞋也不知道踢到哪裏去。
他面色慘白，招呼著陳叔開車去醫院。
“快，去市醫院，明月出事了！”
高架橋上一輛貨車發生側翻，姜明月的車子不幸在旁邊受到殃及。
還好貨車倒下的時候距離姜明月的轎車還有半米遠，加上姜明月車子性能好，這才勉強撿回一條命。
手術室旁邊來拉回回都是受害家屬，哀嚎聲一波接著一波。
喬安安臉色慘白站在中間，她就站在二樓，看著擔架擡了一個又一個傷員進來，鮮血染紅了她的眼睛。
觸目驚心。
這是她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害怕嗎？”
靜默間，有人從後邊遞了毛巾毯過來，將喬安安輕顫的肩膀掩在其下。
喬柔柔一臉的溫和，垂眸，順著喬安安的視線望去，落在那響徹不停的救護車上。
她微微勾起了唇角，手指搭在喬安安肩上，輕輕拍了拍。
“姐姐，他們可都是因為你才死的呢。”
輕描淡寫就將死亡掛在嘴上，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
也只有喬柔柔才做得出來。
喬安安顫著聲音：“你到底想幹什麽？”
喬柔柔偏著腦袋，笑得一臉天真。
“我說了呀。”
“我想要姐姐陪我。”
“一直，一直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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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明明沒有閃電雷鳴，然而喬安安卻無端覺得滲人。
她一點點往後退去。
窗前的女孩像是察覺到她的動作，唇邊的笑意更甚。
喬柔柔踩著黑暗，一步步朝喬安安走來。
“姐姐，你怕我？”
她一臉無辜狀，湊到喬安安身邊，女孩身上沁人的果香就這樣明晃晃闖入喬安安的嗅覺之中。
喬柔柔緩慢眨了眨眼：“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
先前的猜測得到正主的驗證，喬安安強裝鎮定，她喃喃張了張唇：“……池、鶯？”
昏睡太久，以至於喉嚨都發不出聲音，然而喬柔柔還是憑著唇語，一眼就看透喬安安的想法。
她大笑。
笑聲在病房蔓延，喬柔柔眼睛眨得歡快：“姐姐，你好聰明。”
她輕輕彎下腰，溫熱呼吸灑落在喬安安頸間：“不過你可能不知道，那天拍攝時，我是故意和你換秋葵的。”
“小白鞋，也是我故意的。”
女孩聲音很輕，讓人聯想到天上綿軟的白雲，只是這雲卻是淬了毒的。
喬柔柔好像算準了時間，她這話剛說完，那邊門外就響起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緊接著姜明月和喬文瀚已經推門進來。
夫婦倆臉上同時是驚慌和不安，姜明月甚至還因為走太快，險些崴了腳，還是喬文瀚及時伸手將人扶住。
“怎麽了安安，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怎麽會突然暈倒了，現在頭還暈嗎？”
“要不要媽媽讓醫生過來？”
姜明月一連串發問下來，喬安安一個問題也答不上，就被喬柔柔搶了過去：“媽媽，你嚇到姐姐了。”
她莞爾：“姐姐剛醒。”
姜明月恍然，忙往後退一步，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瞧了喬安安好半晌，確定女兒全須全尾的，這才稍稍松口氣。
不過還是按鈴讓醫生過來重新檢查了一遍。
直到看見檢查報告上沒有任何異常的指標，姜明月一顆心才真正放下，又叮囑了喬安安好些話。
全程下來，喬柔柔都是安靜待在一邊，盡職盡職扮演一個懂事妹妹的角色。
喬安安手捧著玻璃杯，半杯水下肚，現下喉嚨終於找到了感覺。
她輕輕扯了下姜明月的袖子，終於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媽媽，祁曜呢？”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姜明月頓時變了臉。
“你提他幹嘛，要不是他讓你來醫院，你怎麽會暈倒？”
還真不是。
喬安安訥訥張了張口，對上姜明月焦急的臉色，最終還是沒有替祁曜辯護。
她會來醫院是因為……001？
這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猛地闖入自己腦海，喬安安下意識喚了一聲。
只可惜無人應答，倒是喬柔柔回過頭看了自己一眼。
這種被人看出心思的感覺並不好受，喬安安別開目光，抓著姜明月不放手，逼著自己從喬柔柔身上轉移視線。
不過還是有疏忽的時候。
喬文瀚去外面買吃的，姜明月剛去找了主治醫生，頃刻間整個病房又只剩下喬安安和喬柔柔兩人。
那種不安的情緒又一次湧了上頭。
喬安安不想單獨面對喬柔柔，轉而去翻自己的手機。
果真如自己所想那般，時間還是停留在祁曜賽車出事，自己過來醫院找他那天。
手機上顯示的頁面還是那天自己未玩完的游戲，餘寧代言的那款。
退出游戲才發現，微信那邊已經被淩晞的消息占滿。
喬安安這邊還在回覆淩晞的微信，那廂喬柔柔突然開了口：“是淩晞吧？”
喬安安手一抖，猛地摁滅屏幕，一臉的警惕。
喬柔柔面色如常：“她剛才和我問起你。”
喬柔柔削蘋果的動作很慢。
“姐姐，你也喜歡這樣的生活，不是嗎？”
她笑得溫柔。
“這裏多好啊，親情友情你都有了，為什麽你還想要離開呢？”
“回去了你就什麽都沒有了。”
喬柔柔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緒，眼底染上落寞：“我一點也不喜歡那裏，那裏冷冰冰的，沒有人喜歡我。”
窗外夜色漸暗，濃密的黑色透過窗紗，悄無聲息浸透了整個房間。
只有喬柔柔的聲音在病房回響。
“我花了好長好長時間才從那裏逃出來，可是為什麽你一直想回去呢？”
她緩緩擡起頭，微涼的手指輕撫過喬安安手背：“姐姐，你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喬安安最終也沒有見到祁曜。
聽說對方剛醒過來，就被祁旸丟回了家，喬安安從程鳴口中得知，祁曜是被祁旸關了緊閉，這會正在家裏閉門思過。
出院後，喬安安又重新過上了高三生的生活。
喬柔柔還是和以前那般，安安靜靜跟在喬安安身邊。
只不過現在喬安安看著人都覺得心怵，所以鮮少和喬柔柔搭話。
這番反常動作自然沒逃過淩晞的眼睛，趁著上體育課的間隙，淩晞將喬安安拉到一邊。
她好奇：“你最近和柔柔吵架了？”
喬安安佯裝不懂，否認：“沒有啊。”
“你少來，從醫院回來我就覺得你倆出什麽事，結果問誰誰都不說。”
淩晞氣呼呼，不過她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又開始抱著喬安安胳膊開始啃大山。
連天色暗下都未曾發覺。
才是下午五點左右，天幕已經漸黑。
淩晞好奇瞟了眼手機，又看了眼體育館外邊的天色：“這天黑得也太快了吧，這才五點零五！”
她懷揣著疑惑，還以為是自己手機出了毛病，又掏了喬安安的手機過去。
直到兩個相同的數字並排在一處，淩晞才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喬安安原本還以為是淩晞多心，然而才一周時間未到，天黑的時間已經提前到四點。
淩晞還抱著手機嘀咕：“不是吧，晝短夜長嗎？”
是初中地理的知識，但凡度讀過的人都知曉這個道理。
然而現在是，夏季。
一年之中白晝最長的季節。
喬安安努力壓下自己心底的震撼，恰好暴雨堵車，回家的時間又往後延長了一個多小時。
好不容易熬到回了家，結果還沒上樓，就先聽見院外一陣喧囂。
剛下班回家的喬文瀚淋了一身雨，正撐著傘東一腳西一腳從院子外邊走來，旁邊跟著的是家裏的司機陳叔。
“今年的雨水也太多了吧，怎麽天天暴雨。”
“夏天嗎，不都是這樣。”陳叔在一邊搭話。
“往常都是雷陣雨，哪有天天橙色預警的。我剛還聽說了，北江那邊啟動了防汛一級應急相應，這麽多年還是頭一回見。”
“據新聞社報道，X月X日上午五點三十分，南江大橋發生部分倒塌，目前警方正在調查事故原因。請過往車輛註意換道，避免發生交通堵塞。”
“X月X日上午六點十九分，前往南城高速口突發連環車禍，目前事故已造成五十人死亡，車禍原因暫且不明。”
“X月X日中午十二點四十，南連高架橋發生坍塌，警方正在全力搶救，傷亡人數不明。”
新聞一條接著一條，喬安安心驚膽跳地看著屏幕上滾動的信息。
她一遍遍勸說自己這是在小說裏邊，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然而還是逃不過。
死亡是真實的，新聞上捂臉在事故現場嚎啕大哭的家屬是真實的，被洪水淹沒家園的村民臉上的痛苦是真實的。
喬安安掐著手心，雙目灼灼盯著屏幕上一個個鮮活的數字。
人還恍惚著，就聽見了二樓房間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喬文瀚連外套都沒穿好，拖鞋也不知道踢到哪裏去。
他面色慘白，招呼著陳叔開車去醫院。
“快，去市醫院，明月出事了！”
高架橋上一輛貨車發生側翻，姜明月的車子不幸在旁邊受到殃及。
還好貨車倒下的時候距離姜明月的轎車還有半米遠，加上姜明月車子性能好，這才勉強撿回一條命。
手術室旁邊來拉回回都是受害家屬，哀嚎聲一波接著一波。
喬安安臉色慘白站在中間，她就站在二樓，看著擔架擡了一個又一個傷員進來，鮮血染紅了她的眼睛。
觸目驚心。
這是她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害怕嗎？”
靜默間，有人從後邊遞了毛巾毯過來，將喬安安輕顫的肩膀掩在其下。
喬柔柔一臉的溫和，垂眸，順著喬安安的視線望去，落在那響徹不停的救護車上。
她微微勾起了唇角，手指搭在喬安安肩上，輕輕拍了拍。
“姐姐，他們可都是因為你才死的呢。”
輕描淡寫就將死亡掛在嘴上，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
也只有喬柔柔才做得出來。
喬安安顫著聲音：“你到底想幹什麽？”
喬柔柔偏著腦袋，笑得一臉天真。
“我說了呀。”
“我想要姐姐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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